2018年以来,中国在多个前沿技域受到不同程度的封锁或限制,例如美国宣布停止对中广核运输放射性材料以及氚的授权,将第四代半导体材料氮化镓和金刚石纳入出口管制等。以国内企业(包括内资及外资企业)的生产能力、技术水平两大维度来界定产业成熟度,将新材料各细分类别划分为四大产业发展阶段。
萌芽初期:前沿同步起跑阶段
该时期的材料普遍处于实验室或产业化初试阶段,外资企业凭借多年技术积累具有先发优势,而内资企业往往在政策支持与下游市场需求倒逼下,另辟蹊径挑战新技术路线,一定程度上实现同步起跑。在第四代半导体材料(氧化镓)、石墨烯、合成生物学等前沿新材料领域,中国企业都在积极探索,与海外企业共同面对全新蓝海领域,百花齐放。
成长前期:高度“卡脖子”阶段
该阶段新材料的主要特点是国内几乎没有产能,或处于“有产能,但无或少产量”的状态,因此进口依赖度极高。究其原因,可以进一步分为两类:国内尚未实现技术突破,没有或少有产能:由于海外技术封锁、内资企业起步较晚,诸多材料存在核心技术空白等问题,只能依靠进口满足下游需求。典型类型包括特种工程塑料(如聚醚醚酮PEEK、聚酰亚胺PI)、部分显示材料(如OLED有机材料、光学膜)、部分半导体材料(如光刻胶、湿电子化学品)等。国内虽然已有少量产能,但在产业链关键环节受限:部分材料在国内已经实现了技术突破,却在原材料、关键设备等供过环节受到海外限制,仍大量依赖进口。典型材料包括尼龙66、碳纤维等。以碳纤维为例,其上游原丝每年进口量仅有几十吨。国内虽已建有约3万吨的原丝产能,但本身精度、毛丝量等方面存在劣势,限制了下游的规模化应用。
成长中期:结构性成熟阶段
该阶段材料的主要特征为整体技术成熟度较高,近年来的产能显著提升,进口依赖度中等。根据生产企业的性质,可进一步分为两类。大量外资产能转移至国内、提前占有国内市场:近年来大量外资材料企业将产能转移至毗邻国内晶圆厂、面板厂的位置,包括部分显示材料(如玻璃基板、偏光片)、部分半导体材料(如封装基板、电子气体)等。以液晶材料为例,近年来其进口依存度已经低于10%,但本土生产中外资厂商份额仍超过80%。中低端产品率先国产化、高端产品仍依赖进口:虽然诸多内资企业已实现技术突破与产业化,但产能大多集中在中低端产品上,甚至可能出现产能过剩的问题。相比之下高端产品由于技术缺乏,仍依赖进口。典型材料包括部分类别聚烯烃(如茂金属聚烯烃)、部分先进金属材料(如铝合金)、各类通用工程塑料(如聚碳酸酯PC、聚甲醛POM)等。
成熟后期:全球化竞争阶段
进入该阶段的材料,内资企业已经实现了技术突破,所产产品在质量、工艺成本等方面均已具备国际竞争力,部分产品也实现了出口。典型材料包括部分先进钢铁材料(如取向硅钢)、部分新能源材料(如锂电池隔膜)等。(本文根据普华永道思略特分析资料整理)